宿迁资讯网移动版

主页 > 国际 >

在文学中找到“我是谁”艳姆 专访芥川奖得主平野启一郎

  

常被中国年轻人戏谑为灵魂三问之首的“我是谁”,是平野启一郎从少年时期便反复叩问自己的人生问题。

他试图寻找答案,读了很多书。在求索中,他成为了一名作家。他的处女作《日蚀》激荡文坛,他是当时最年轻的芥川奖得主,被誉为“三岛由纪夫再世”。出道20余年,他笔耕不辍,获奖不断。但更重要的是,他以自己的方式回答了“我是谁”。

我是谁?

轻寒四月,平野来到北京。过去十年间,他来过北京5次。

21日,他参加了中日作家恳谈会。他是日本作家团团长,在恳谈会伊始致辞,还主持了下半场对话。与他同台致辞的是莫言,出席活动的中国作家还有铁凝、余华、李洱、鲁敏、阿乙等等。

在一众作家中,平野可能是最不像作家的一个——笔挺的黑色西服外套下是黑T恤,搭配牛仔裤运动鞋,头发染成深栗色,脖子上还戴着很潮的獠牙饰品。

实际上,平野精通音乐,小时候学过钢琴,擅长电吉他,在日本乐坛有“速弹名手”之称。

相对于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东野圭吾等,平野在中国不算出名。算上今年刚刚出版的《剧演的终章》,他在中国翻译出版的作品只有五本。

但在日本,平野被冠以“三岛由纪夫再世”的称号。

“在我十几岁时,三岛由纪夫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小说家,对于这个称号我感到很光荣,但是对于喜爱三岛的人会觉得有些抱歉。”

现在平野最喜欢的小说依旧是《金阁寺》和《假面的告白》,但是从政治思想上讲,却与自己的“偶像”处于对立面。为了回答三岛为何狂热崇拜天皇而自杀,他专门著书《三岛由纪夫论》,安排在明年,也就是三岛由纪夫逝世50周年之际出版。

“由于作品风格新颖奇特、内容折射当代,平野在日本年轻读者中很有影响力”——这个评价可见于中国多家媒体报道,而在记者看来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他直面了现代人直面的问题,回答了大多数人内心的困惑。

平野的多部作品都着眼于人,探究人本身。在他看来,当代小说家应当关注现代人的困境。对于平野来说,最重要的主题莫过于生与死,研究生与死的本质至关重要。而这其中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就是“我是谁”。

其实,这也是平野自己的困惑。他从十几岁就开始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贯穿了他几十年的人生。分人主义是他给出的一个答案。

在平野看来,一个人并不是“不可分割(individual)”的存在,而是“可分(dividual)”成多个“分人”。人在面对复杂多样的他者时,会分化出多个人格,也就是所谓的“分人”。

“现代社会将个人当成不可分割的主体,只有一种性格想法的主体。但我们与各种人接触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不一样的性格。比如家人、恋人、同事、上级等,我们都是用不同性格跟人交流。从这个意义来说,人身上存在不一样的性格,是可分割的人格。”

“我们不必对此感到悲观,重要的是觉察到自己有哪些‘分人’,各占多少比例。”平野认为,不应当把对应某一个他者的“分人”绝对化,而是要利用多个“分人”,把每一个“分人”相对化。增加喜欢的“分人”比例,降低不喜欢的“分人”比例。

“不管怎样,‘个人’这一主体的存在方式无法再用近代以来的自我认知模型进行解释,这种情形越来越普遍。”

这样的探索对现实生活的意义在于可以帮助人们将萦绕在心头,模糊不清的困惑具象化,让思考升华。“小说家必须把人们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东西付诸语言。读者通过在故事中的体验,学会用新的语言思考自己的问题。我自己作为一个读者,就是在这样的阅读过程中加深了对自己人生的思考。”

平野的“分人主义”体现在多部作品中。《日蚀》、《一月物语》、《无颜者》就被称为“分人主义系列三重奏”,此外未在中国出版的散文集《我是谁》中,也更多解释了分人主义。“这本书在日本有很多人读。”

平野笔下的人物和故事里,或许也投射着他自己的某个分人。他刚在中国翻译出版的小说《剧演的终章》,主人公是古典吉他手;他之前的作品《葬送》中写到了肖邦,写到了钢琴。

4月21日举办的中日作家恳谈会(第一排右三为平野启一郎。人民网记者张靖 摄)

中国小说在历史洪流中讲个人命运 日本小说将成败归结于个人

平野第一次来中国是17年前。

2002年,他来华参加NHK纪录片的采访。那一次,他造访了上海、绍兴、天台山。几百公里的行车,让他深深体会到中国大地的广袤。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