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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有互联网巨头却没有工业软件巨头?

时间:2021-08-27 16:07来源:网络整理 浏览:
概述:在中国挑战美国的经济霸主地位的大环境下,中国的工业走向二次变革,工业软件是整个工业实现信息化、智能化、高端化的必然之路。工业软件领域包


概述:

在中国挑战美国的经济霸主地位的大环境下,中国的工业走向二次变革,工业软件是整个工业实现信息化、智能化、高端化的必然之路。工业软件领域包括业务运营协同、设备信息控制、制造过程管理、高端研发设计等方面的内容,从前到后国产化难度依次增加,产业结合度依次增加,人才要求程度越来越高,资本有效性越来越低,国家战略级别越来越高。当前重要工业通讯协议被国外垄断、高端工业场景管理经验被国外软件垄断、核心工业模拟和设计能力被国外垄断。中国工业软件的发展,是一条长期、艰巨的道路,需要充分利用好国家引导、资本引入、平台生态构建、产业多维度人才培养等多维度的资源。


社会政治经济历史背景下中国走向工业二次变革的必然之路

随着国家大的经济政策的快速调整以及新冠前后来自美国对我国开始的赤裸裸的高精尖技术维度的全面围堵,整个经济面和社会层面大家已经明显感受到中国当前经济现状已经不愿也不能再甘心居于产业链中低端领域受到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的持续资本盘剥。

自WTO大开放之后整个产业链持续利用国际市场的蓬勃发展和对外输出产能的规模扩张式经济早已经到达了新阶段。外部新增市场受到压制,内部需求市场还需要建设。而出于资本主义模式货币经济霸主模式下的美国是不可能愿意遵守自己强大时才能制定的全球化经济政策自愿交出经济霸权。没有向全球输出美钞美债能力的情况下,没有大量的第三国家作为美国经济金字塔的低端垫脚石,美国经济无法维护国内橄榄型社会结构。

所以我们看到美国打破自己原来各种假温馨的自由经济和全球贸易政策下两面人形态,同时也能感受到中国举起命运共同体和维护全球体系的真诚。如果你能重新梳理起英国美国等西方国家崛起的路线,就能理解重商主义贸易保护与贸易自由主义本身其实是国家不同经济阶段的必然之路。所有大国的经济政策背后依旧是本国优先和本国资本优先。在政治经济领域没有简单的非白即黑的正确模式,一个单一的全球贸易政策的背后是西方集团化利益的抱团利益维护。

供给侧改革,一带一路,工业4.0等都是整个国家在这个大的历史背景下做出的重大战略决策。材料产业、半导体制造、精密制造技术、核心工业软件等都是国家当前卡脖子技术的重中之重,面临着西方来自技术、市场与贸易上的全面封锁。2020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占世界制造业份额的达到32%以上,但中国95%以上的高端PLC和工业网络协议市场被GE、西门子、罗克韦尔、施耐德等国外厂商垄断,本土品牌主要集中在国内低端工业控制系统市场,中国高端CAD、CAE、MES、PLM等工业软件市场基本都被SAP、西门子、达索、PTC等国外厂商所垄断。

工业软件是整个工业实现信息化、智能化、高端化的必然之路、而越是高端的技术,其与产业链的发展结合程度就越高,技术标准的历史惯性和历史积累要求就越高,核心人才的泛用性就越差。这就意味着重新造轮子是一个低效、缓慢、资本回报差的过程,用自由资本角度思考是不合理的过程。但在中西方发展经济的内核理由和根本动力不一致发生分歧,先进国家抱团打压新经济体崛起的大背景上。也只有中国这种能够正面应对国家化资本的冲击和抵制,制定并执行长期经济政治战略的国家可能进行挑战。

过去的20年,我们的信息产业获得了突发猛进的发展,出现了像阿里巴巴、腾讯、字节跳动这样的跨领域信息产业巨头,同时孵化出大量高收入的IT工程师和技术人才,能够和国外巨头直接竞争。同时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巨头开始把自己的技术向产业互联网领域进行扩张。那么,同样的工业软件是否能依托于这些信息产业巨头得到飞跃呢?

我给出的答案并不乐观。

为什么中国有互联网巨头却没有工业软件巨头?


工业软件领域特征

工业软件或者说软件技术在工业领域的应用按实际使用方向基本可以切分成四大块:

A.业务运营协同B.设备信息控制C.制造过程管理D.高端研发设计


这四大块总结一下就是,从前到后国产化难度依次增加,产业结合度依次增加,人才要求程度越来越高,资本有效性越来越低,国家战略级别越来越高。也同时意味着距离传统标准化、市场化和资本密集的信息产业巨头越远。

为什么中国有互联网巨头却没有工业软件巨头?

ISA95模型

A.业务运营协同 —— 也就是信息产业化,当前资本与商用领域高度密集的区域

基本上市面上常见互联网2B领域都与其有高度的交叉,ERP(企业资源管理),CRM(客户关系管理), SCM(供应链管理),OA(办公自动化)等主要用于提升企业管理能力和运营效率的软件。此部分系统因为经常具有功能上跨行业的通用性,更加致力于将原来产业运营的既有流程数字化信息化,在信息技术发达的中国当下,并不存在太大技术壁垒,工业产业链领域的应用基本可以复用。

该领域是我国互联网巨头及其资本的势力范围,一般技术人偏向于CS(计算机科学)专业

当前这个领域活跃着我国的互联网巨头和聚集了大量产业资本,整个产业活跃且不断侵蚀传统海外软件的份额。随着云技术时代的到来,除了传统的互联网和软件巨头外,越来越多的SAAS公司的活跃进入这个领域,产业互联网数字产业化基本围绕的也是这个领域展开,不断尝试以上云的契机打破原来的巨头垄断格局。一般上讲的2B互联网往往都是这个领域的覆盖范围,属于轻资本,依赖于跨产业整合业务人员和it开发人员。

这个领域基本属于强市场化竞争,强人才和资本供给,强投资效益反馈,基本无需上层干涉,引导自然发展即可,期待其最终崛起和收缩于国内互联网巨头的资本覆盖范围内,并跨越包括工业在内的多个领域,期待能从SAP、Oracle等国际巨头手上抢过更多客户。


B.设备信息控制——构成物联网与产业数字化的一部分,偏向于自动化制造控制与工业设备的数字化。

设备信息控制包括了传统EE领域的PLC、嵌入式系统等领域,集中于提升设备的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与消费电子、汽车电子、通讯电子等电子领域具有交叉,强调传统器、控制器、通讯模块与处理器的集合与应用,边缘计算也是该领域重要的一环。虽然依赖于电子行业和半导体产业的硬件供给,同时也受益于我国消费领域电子产业链的高速发展,国产化程度在逐年提高,但受制于长期的工业硬件设计与通讯标准等,工业领域在中大型智能制造相关设备上份额占比仍旧非常低下。

属于设备级别控制,该领域关联到智慧制造的工业机器人的使用,直接与工业制造设备和制造技术相关,具有很强的市场化壁垒(生产设备的品牌更新相对缓慢),如果能完成工业设备的全面国产信息化后,就意味着我国的智慧工业设备拥有全面的复制和对外输出能力

该领域的国产化是我国电子与通讯及机械制造龙头及其资本的势力范围,竞争格局偏向于从小型到大型,从局部优势到整体国产的递进式竞争,一般技术人需要偏向于EE(电子工程)。

由于我国工业对EE人才的培养,随着工业物联网的发展规划和我国在工程机械和消费电子产业链取得的进步,这个领域展现出很强的潜力已经成为新的资本热捧领域,也是最迎合国家政策能够得到快速进步成果的重要领域,并不亚于半导体领域。


C.制造过程管理——智慧工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工业4.0的控制核心之一。

基本上已经偏重于中大型现代化工厂的智能控制,基本是以MES(制造调度执行系统)为核心的工厂自动化体系,整合了整个过程的信息流、数据流与物流,整合和优化的是整个工厂生产过程,与现代化工厂直接相关。属于集团化工业企业发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MES偏向与管理分析与调控,同时需要强大的数据层SCADA(数据采集与监视控制系统)支持。

属于工厂系统级别控制,产业化程度非常高。从国外历史经验上看MES巨头如霍尼韦尔、西门子、通用电器、ABB等都是不折不扣的工业自动化巨型集团公司,其当前服务的对象也是我国最顶尖的工业集团。其一般为将自己在特定制造行业的自动化管理能力进行输出。

该领域的发展不是单一的功能问题,是一个制造行业的设备、生产、数据、管理等整合的过程。通用性程度低,基本属于定制化实施。这也意味着只有特定领域的制造专家才可能孵化出对应的能力。而当前国产MES中能突出的几家公司,如宝信软件源自宝钢集团的钢铁制造领域,柏楚软件专精激光切割领域, 也正是将行业经验转化为成果输出出来的。但是该领域投入大,项目时间周期长,需要专门的行业人才,同时需要来自开发商和应用企业对价值的理解与探索。不是单纯可以依靠资本累计得到短时间快速发展的领域,属于响应智能化制造政策需要来自行业引导自上而下扩展的过程。需要真正完成国产替代的价值化而不是单纯国产替代化。

该领域的国产化将意味着我国工业开始能够引领前沿工业制造理念。国产投资均属于战略投资级别,不大能期待依靠纯市场竞争的方式在有限时间内完成整个过程。能够进入这个领域的人才,需要的基本是制造业顶尖复合人才,包括了需要电子、机械、管理、软件等复合领域,能够在特定工业领域有很强的深耕能力而不是单一局限于特定技术之中。同时需要有大型制造企业资源能够有足够的意愿和动机完成对应的更新,这意味着得到大量大型国企制造巨头的支持。



D.高端研发设计——工业产业链顶层软件

主要就是包括了CAD(计算机辅助设计),CAE(计算机辅助分析),CAM(计算机辅助制造)等工业产品设计软件,和PDM(产品数据协同管理)、PLM(产品生命周期管理)、DM(数字化制造)等工业过程设计软件。涉及了整个工业全过程。该领域也直接与工程科学的研发有精密的联系,是我国工程技术发展直接关联的领域。

这块也是被国外卡脖子最严重的领域。国外对我们特定工业软件的使用限制,甚至可以影响到从产品设计到整个生产供应链的过程,同时也导致大量的工业制造数据的积累得不到应用。

该领域的国产化后,就意味着我国全面进入了全面工程科学技术领先阶段。需要的是顶级工程开发人员,应该说顶层工业软件需要超强的数学和算法功底的技术开发人员研发投入,全产业链企业的参与、丰富来自实际的工业数据积累、强大的工业资本应用作为价值后盾。是一个高风险、高投入、长周期,回报慢但具备国家级战略 意义的行业。

我国想在这个领域的进步和追赶,需要的是以十年计算的人才、政策、生产数据积累和企业投入。

为什么中国有互联网巨头却没有工业软件巨头?

发展我国工业软件的路线探索

工业软件的发展阶段本质和我国工业在产业链中所处的地位有直接的关系,我国相对传统工业大国的技术积累想对薄弱,从改革开放起计算到现在,我们从摸着石头过河逐步引入工业体系到成为世界工厂也就50年时间。而自工业革命以来传统工业国积累工业相关的经验与数据已经200多年,包括西门子、通用在内的工业集团已经100多年。传统的工业软件,正是在巨头的长期工业发展和规模效应下逐步发展起来的。当下全球工业体系的管理思路、通用技术标准和顶层设计工具也都掌握在西方工业集团手中。这是当下的事实。

当前重要工业通讯协议被国外垄断、高端工业场景管理经验被国外软件垄断、核心工业模拟和设计能力被国外垄断。

我们需要正视积累上的差距和产业的实际问题点。不要有大跃进式运动式的发展幻想,既也不应该用全面对抗,全部重新造轮子的思路来应对这个问题,也不应该抱着过分的资本实用主义幻想,完全依赖于外部,自己只作为工业软件的服务对象,把中国工业的未来都压在全球主义的良心上。

中国工业软件的发展,是一条长期、艰巨的道路,需要充分利用好国家引导、资本引入、平台生态构建、产业多维度人才培养等多维度的资源。本人并非对口领域,在此我给出一些自己浅薄的思路和观点,也只是仅供大家参考与讨论。


为什么中国有互联网巨头却没有工业软件巨头?

1. 顶端工业软件领域不能幻想互联网式模式的资本投入与高速市场化发展,是一条自上而下引导的稳健而缓慢向前的道路。

我国的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发展具有其强烈的特殊性。互联网产业拥有技术应用高度开源化标准化、屏蔽海外竞争对手的本土巨型消费市场以及高效的资本扩张转化效率。互联网领域的技术偏向直接的消费应用层,场景较为标准通用边际扩张效率极高,高度开源的互联网技术也不存在与海外的技术代差。这使得互联网产业可以在商业模式确立后,可以利用资本投入技术人力和市场人力抢占整个市场并扩张领域。互联网产业本质是个可以依靠市场化竞争快速发展的轻资产行业。

反过来,工业软件有着强烈的专业化领域特性要求,细分行业个性化需求非常强烈且特殊;其要产生经济效益时,软件的使用需要与工业设备、工厂管理进行高度精密的结合;上层软件的设计开发与应用更是需要领域工业巨头的深耕和复合型综合人才的培养;高级工业软件的开发与调试,无论是周期还是资本投入都非常巨大,资本回报不稳定,同时还面对国外优势竞争对手的市场先期控制和更换的市场成本。工业软件领域属于工业领域,对生产资料和产业生态链的结合要求非常高,是依赖重生产资料和政策扶持的战略行业。

当前工业软件可以引入互联网资本和人才的领域,正如之前阐述的那样,主要集中在工业领域的产业互联网和数字产业化方向。

高端工业软件必然是以政府和国内产业联盟为政策性发起主体,建立起以军工企业、科研高校、国有大中型工业企业、国内大型制造私企为长期核心合作生态,得到来自政府资金和产业资本的支持,同时与国外企业保持技术/标准的合作与互认,率先在一些与国外差距不大的领先产业链上优先发展。先从局部领域发展起来同时培养起成熟的人才圈和理论再向整个工业体系扩展延伸。


2. 推进产业、技术、金融的融合,强化领先工业领域的技术股权改革,尝试激励行业资本导入技术孵化,引导人才与技术的主动性应用。

工业软件与复杂的工业制造场景、设备、工艺直接相关,贯穿整个产业链。这也使得顶层工业软件基本需要由对应领域的龙头企业发起。而这些主导产业软件发展的大型制造企业,无论国企还是私企,都需要建立以国家产业规划为协调的技术合作和资源互换,一方面避免各自为战下资源浪费和难以兼容,另一方面也强化复合领域复合资源的整合和协同能力。这种协同,是需要来自产业、技术、金融方面的全面推动的。

传统工业集团由于承担着巨大的经营压力,其管理模式也有着严格的惯性。单纯依托在传统工业集团下属的信息科技部门很难进行承担来自内部巨大成效压力和外部先进低成本成熟技术咨询支持的竞争,进行的软件项目往往沦为政绩工程和行政报奖项目,人才也很难得到提升与激励。而传统工业软件公司虽然有较强的项目经验和人力,但无足够工业集团项目支持情况下,也更加有意愿去发展能够短期落地和销售转化的较低难度的通用项目和替代改造项目,无法发挥提升产业效能的主动性。高校的产研人员更加容易纸上谈兵,脱离实际工业场景的验证,工业实施时困难重重。

在这种情况下,单纯的来自行政的补贴、税收的减免或者科技奖励都很难对产业健康发展起到核心激励的作用。更不是几个科技园,几个工业互联网论坛和平台就能解决的问题。

在此情况下,国家应该强化和支持工业领域的技术股权孵化,将由大型工业企业积累的具体应用场景与历史数据技术经验、由产业风险资本、复合领域技术人才以股权形式融合在一起,技术人才享受技术转化为科技成果的技术股权,大型企业与国家平台提供实施合作项目与资本支撑,产业风险资本引入市场化资金。建立更多的拥有实际工业场景为应用目标基础的科技型工业软件公司。多方共同承担国家战略带来的机遇与风险,同时发挥技术人才的积极主动性,避免传统工业集团治理机构和软件公司发展模式带来的弊端。让中国工业软件从中国强大的制造业中孵化出来,并能逐步适应市场化的竞争需求。



3. 建立产业标准、数据标准和开源模式,构建可控应用的平台生态,进行边缘性蚕食进攻。

国际工业巨头垄断工业软件的能力,除了其先发优势之外,更重要的是其建立起全球产业链的体系标准,工业数据的垄断控制,并围绕整个体系建立了巩固的产业链生态。

这种强生态的有自发的稳定性和效率性,当所有全球化企业都在该体系时,标准化和数据共享使得中小企业能够更加专精于自己的领域发展。但当在中美对抗的历史大背景下,面临着来自对军工、高科、精密制造的赤裸裸限制时。这种垄断生态对国家安全产生了极大威胁。

由于与产业链的发展结合程度非常高,技术标准的历史惯性也最高。重新造轮子是一个低效、缓慢、资本回报差的过程,用自由资本角度思考是一个逆市场化不合理的行为,工业企业实际执行时也容易由于自身利益阳奉阴违。而且也会导致传统领域对应技术人才的适应非常困难。

最理想的做法是像华为一样,成为某一领域核心企业的基础上,加入成为产业标准化规则的一员并进行技术专利互换,抢占领先技术高地再进行可控技术的分叉。但在很多产业落后领域中很难完成这一步,像工业软件这个领域就跟进可能优先选择中国特定的工业领先产业链发展,如通讯、新能源、光伏等领域,从边缘建立优势再逐步反侵吞到原有工业领域。智能领域领域华为主导OpenHarmony项目本质上也是这个思路。

在这个过程中,产业标准、数据标准和开源模式建立对于整个产业平台生态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作用,避免各自为战恶性竞争和出于自利的数据和技术能力封闭。这个过程必须是以国家和产业联盟为主导。同时标准化通用化后,对于广大的市场化主体极大的降低参与工业软件生态的门槛。

最终的工业软件生态是建立起以整体工业企业是应用主体,以产业联盟确定好通用技术标准、数据标准和接口和应用转化方式,大型工业集团孵化的高端工业软件技术公司把控核心关键整合技术,市场化的应用软硬件公司开发关联个性化平台应用的合理生态,并将海外技术和产业链也进行兼容性整合。


为什么中国有互联网巨头却没有工业软件巨头?

4. 构建多维度人才来源,鼓励工业技术咨询模式的发展,鼓励行业资本导入技术孵化,鼓励技术人员的定向跨领域培训与交流。

高端工业软件的核心技术人才基本属于复合领域人才,不能由单一领域人才替代更不能如同消费互联网那般靠量堆积。但产业资深人才又需要面对当前国内环境资深技术人才收入回报低,工业领域重生产资料人才依附于大型企业和项目难以独立等问题。整体使得工业软件领域的高端人才供给问题非常大。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单纯依靠产学研一体化,期望从高校直接培养出适宜人才。因为工业项目基本上是个长期积累开发周期长回报不稳定的方向;也不大能期望软件行业自发性改变项目趋向,提供大量人才自愿转向资本回报率低项目承接要求高的工业型项目。

在这种情况下,我给出的思路是3条路线的扩展:

A.鼓励推动我国技术咨询行业的发展,为我国高端技术人才脱离生产资料的束缚,独立服务于行业创造更加多的机会。我国当前不但缺乏如同埃森哲、高德纳这类全面的技术型咨询公司,甚至连技术咨询行业的基础发展土壤也严重不足,配套给予技术咨询的大生态环境和认知也没有建立起来。行业专家各自为战或者没有形成合作的环境,影响了技术的进一步碰撞。这种以串连最新技术、工程应用为主导,以为企业创造价值为目标,以高端跨行业人才组合为基础的技术咨询是远远强于以国家政策和研发资金为主导的高校企业合作模式的。同时也将为广大技术人才发光发热输出全市场创造出新的历史机会。国家应该鼓励甚至推动大型工业集团出人出资构建这样的行业技术咨询公司,才能更加好的将极端国产技术输出到整个社会。

B.鼓励行业资本导入技术孵化,关于这部分我已经在前面阐述过了,主要是通过鼓励技术人员持股和引入外部产业资本的形式提升顶端技术人员的主观能动性和项目参与意识,摆脱人才归属传统工业集团或者软件公司下的管理框架问题,吸引复合高端人才的独立。

C.鼓励技术人员的定向跨领域培训与交流,由于高端软件人才跨行业领域的要求,依照传统模式的招聘或者培养往往很难直接满足需求,所以更加合适的方法是将原有领域中的人才进行进一步扩展,避免受限于公司业务方向的技术视野狭隘。类似于管理人员往往为了提升管理能力参与在职MBA培训。高校、工业集团也应该参考类似模式,提供更多针对特定领域技术人员的跨领域扩展培训机会和提供对应的行业资质证书,行业也同时需要为这种跨领域人才提供行业交流圈子、认证服务与税务财务上的奖励。这将有利于人才市场的自我向上与充分交叉。


5. 小型软件公司工业领域的云推进和工业一体化服务

知识产权的积累绝对不是单纯的专利数量这种问题,事实在单纯考核高新技术项目申请和专利数量正是使得很多公司为单纯利益申请而申请,导致高科技企业不高科的原因之一。

国内知识产权维权困难,只有大资本有较大实力去维护知识产权。至于广大工业领域,中大型公司想对需要正规,而各种小公司对盗版软件使用既是成本无奈之举也是顶级产业的放纵。这种放纵同时也导致了产业生态链和人才被国外软件覆盖而国内替代品难以市场化的形式进行发展。进入云时代后,受益于SAAS等云服务形式,国产软件在2B服务领域才吸引到了越来越多的资本和人才。做精做细,开放对接,依附大平台增长成为国内很多SAAS增长的核心模式。当前比较成功的2B领域软件公司走的也基本是云服务路线,这也正是开放模式下留给后来者抢占中小客户市场的重要机遇。

对于工业互联网的支持,除了经济上的购置补足这种直接的财务投入降低中小型制造工厂的使用难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部分是需要市场提供足够多的工业应用领域的业务人员,能够熟悉中小型工业实际场景与世面对应的软件服务所能供应的效果,不仅仅从销售角度出发,更多从市场实际需求角度出发来进行整合。这种服务型业务人才可能会在市场化作用下逐渐兴起多个地方/ 产业链工业软件服务巨头,能整合业内服务能力同时提供销售、调试、人才培训与技术改造方案的一体化服务。更多展现跨领域服务时专业服务能力。这些服务能力往往正是两头受气不讨好的中小型工业企业中的it技术人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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